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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是我们遇到最好的摆渡人

时间:2017-01-03 08:55:41|来源:中青在线|点击量:23245

 

戴建峰:在浩瀚星空撞见浪漫与惊喜

沈杰群  来源:中国青年报  ( 2017年01月03日 04 版)

戴建峰,1988年生人,来自重庆的星空摄影师。作品连续三年入选Space.com年度100张最佳太空照片,照片曾被美国宇航局NASA采用。

如果对他的采访选在深夜,你很可能撞见惊喜。比如这一晚打戴建峰的手机时,他正站在库布奇沙漠景区,和同伴拍摄星空。他会告诉你,沙漠里没有灯光污染,头顶哗哗流淌着宏大的银河,从东南边延伸到西北边。

此时沙漠气温直逼零下20度,戴建峰裹着毛衣和两件羽绒服,穿了羽绒靴。他用掌心给手机取暖,但电量还是急转直下至33%,嘴里哈出的水汽在屏幕上结成冰碴子。冷,一点儿也不重要。戴建峰快活地“直播”起来:“北斗七星升起来了,东边还有天狼星、猎户座、‘冬季大钻石’……”

“从北京紫禁城星轨到印度尼西亚追逐日全食奇观,从黄山的银河拱桥到繁星点点的明安图天文观测站,还有青海湖星空下的花海与喜马拉雅山冰川的严寒,泰国素可泰的美丽星空也让我难以忘怀。”这是2016年,戴建峰的拍摄足迹。凯鲁亚克式“在路上”的叙述,让这条追星征程显得浪漫、热血。

不过,戴建峰的2016年,走得并不舒坦。这一年,他经历了精神上的考验,以及一条“自我摆渡”之路。

近乎喧嚣的荣耀,大概是在2015年年底找上他的。

虽是汽车公司的年轻职员,戴建峰偶然涉足星空摄影,便没再收手,屡屡请假外出。“星野摄影”为其兴趣所在,即拍摄内容以银河、星景等各种天象搭配有特色的地景。2014年,戴建峰于西藏岗巴县拍到喜马拉雅山脉上空的“漩涡状气辉涟漪”,照片后被美国宇航局NASA采用,并登上2015年12月美国科学院院刊《PNAS》封面。

去年年底,媒体对他曝光格外频繁,摄影成绩忽为外人所知。“媒体报道集中的时候,个人到达了一个小高峰,对自己是肯定,也有提升。但我那时感觉后来一定会掉下来。”

2016年,戴建峰精神的困境,一方面来自追求和现实的差距。“以前我做事很执著。好处在于能克服懒惰,但坏处是当你怎么努力也没法达到目标时,就会很沮丧,人一下子垮掉了。”

戴建峰年初试图在北京灵山做关于星空保护区的项目,可在实际推进时,总会遇到对方因商业诉求屡屡修改他方案的情况,他不愿意妥协着做下去,项目搁浅。创业开局不利,让戴建峰深陷挫败感,心情不佳。

另一方面,生活模式的转变令他无所适从。2015年下半年,戴建峰从汽车公司辞职,成为全职的星空摄影师。他希望每天保持忙碌奋斗的节奏,但自由状态的摄影师很难确定明天在哪儿,工作时间和收入都不稳定,这令他不安。将工作和爱好合二为一的结果是,一旦空闲,并没有其他爱好支撑。“我没办法停下来,闲下来就受不了,会自我否定。”

上半年,整个人都很消沉。戴建峰说,父亲一度劝他回公司上班。“可我会感觉梦想都白费了,我不想活在别人的评价里。”

曾经,戴建峰以为追随星空的难题是生死较量。比如有次独自夜行珠穆朗玛峰南坡的冰川,迷路,脚底的石头不断下滑、掉进冰河与悬崖,一不留神就能丧命,他一路小跑才熬过那条险路。进入2016年,方知精神考验亦是艰难。

“当一个人工作不稳定、收入不稳定,需要时间来磨砺,证明能否活下来。”陷入消沉,之中的戴建峰试图“摆渡”自我。

他开始出门旅行,边玩边摄影。他去曼谷呆了一个月,住青年旅舍,拜四面佛,看当地的水灯节。一路北上,抵达泰国第一个王朝遗址素可泰,他在神庙里拍到佛塔搭配银河的景致。最美妙莫过于去一座古老寺庙拍星空时,许多萤火虫绕着自己飞,有的还飞到镜头里。戴建峰感觉这些萤火虫就像守护者,寺庙神灵通过萤火虫和他交流。

重新回到星空下,独立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。戴建峰说,这就是“摆渡”自我心灵的关键。

“我喜欢那种生活状态,作息健康,外出旅行,拍摄的好星空照被人鼓励,在媒体上发图写东西,挣点稿酬,不担心积蓄花光,我还可以一路走下去。” 自此之后,不安的情绪慢慢平复,戴建峰也重拾往日的信心。

星空摄影师的幸福,是享受生命充实而喜悦的每一刻。戴建峰在意的时空,写满了常人忽略的美意:“钻石装点的银河横跨天际,天狼星耀眼无比……金星已然西沉,北十字正立在地平线上,秋季四边形在绽放它最后的光辉。仅用肉眼就可以看到仙女座大星系,那可是来自250万光年外的光芒。”远程“直播”这幅画面时,因为美得不可思议,戴建峰干脆放下了相机,静静躺在沙漠冰湖上。2016年,戴建峰不仅成功“摆渡”了自己,还致力于“摆渡”其他星空爱好者。他今日在微博发布话题“2016最美星空”,鼓励陌生网友分享自己拍摄的星空作品,话题阅读量已逾500万。

戴建峰想做的,就是聚拢起散落天涯的爱好者,选出50张优质星空照片,集合起来发给主流媒体有偿发表。“从前星空摄影爱好者很零散,且存在竞争关系。而我想团结爱好者,完成他们的心愿,并鼓励大家不要只把照片留在硬盘里。”

戴建峰认为,今年的他转型了。“星空摄影师”头衔早不够用,能做的事还有很多,比如组织星空摄影团队、推进暗夜保护区建设、开启“一带一路”星空和文化的项目《丝路星空》……“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定义自己了,也许应该叫追星人?”他说,此刻的状态很宝贵,拿得起放得下,尽力而为就好。

 

 

蒋方舟:别被时间推着走,别把时间推着走

蒋肖斌  来源:中国青年报  ( 2017年01月03日 04 版)

 

视觉中国供图

蒋方舟,1989年生人,曾经的“少女作家”。2010年从清华大学毕业后,她做杂志、写书,“一直拼命写拼命写”;2016年,她终于迎来了迟到的间隔年,在日本参加一个交流项目,持续一年。

“我终于开始生活了。”蒋方舟说,“这种生活不是说享受生活,而是真正去体验生活。以前我对‘体验’这件事看得太功利,觉得如果没有书写的必要和价值,就不想去体验,但其实体验本身就足够重要。”

第一次去日本时,和很多游客一样,蒋方舟觉得京都特别好,精致而文艺,这一年体验后,她发现,东京才是一个特别文艺的城市,“这种文艺隐藏在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里”。在最热闹的街道走着,突然就能拐入一条特别安静的小道,有着不可预期的惊喜。

蒋方舟特别喜欢神保町的旧书街,这条世界上最大的旧书街,聚集着几百家卖旧书旧画册的小店。“这些书店存活了那么多年,无论在泡沫经济时代,还是经济萧条时期,它们不会因为地价涨卖地,也不会因为生意差关门。”蒋方舟说,“对了,这条街上还卖特别好吃的咖喱。顾客买完书,喜欢一边看一边吃咖喱,方便。”

文学大师远藤周作文学馆位于长崎海滨,这是其经典小说《沉默》的故事原型地,也是基督教进入日本的港口。“看着这片海,就像回到了江户时代,海是没有时间的。”蒋方舟说,“我以前不能理解杉本博司的摄影,他拍水和大气。他说,水和大气是人类历史上变化最小的东西,他想做一个穿透时间的事。”

穿透时间的,除了自然,也许还有文学。

在东京住公寓时,蒋方舟总觉得特别熟悉,这种氛围在哪儿见过,却又想不起来。后来才查到,她住的地方就是村上春树《挪威的森林》中绿子住的地方,“从阳台上往下看,和绿子看火灾的视角是一样的”。

这种“经过一处,似曾相识”的感觉,后来证明往往都是哪本小说里讲过的,比如,三岛由纪夫最后吃饭的餐厅、川端康成住过的温泉旅馆……

在濑户内海丰岛的丰岛美术馆——称美术馆也许不够准确——唯一的展品是水。流线型的白色建筑,地上有无数小孔,涌出无数水滴,因为不易察觉的地面倾斜度,水滴自然而缓慢地流淌到一处。蒋方舟说:“我在那儿看了四五个小时,觉得有点像我一年生活的一个隐喻:水是可以这样的,生活也是可以这样的,简单又丰富。”

东京、镰仓、长野、京都、奈良、大阪、神户、濑户内海、名古屋、伊势、长崎……环游日本,最让蒋方舟念念不忘的却是一间公寓里的电梯管理员。

“那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爷爷,每次都会把失物招领的东西用深浅不一的铅笔画在纸上,贴在电梯间,有时候是米奇头像的水杯,有时候是小猫图案的头绳。隔段时间,就有新的失物招领,而且他画得越来越好,让我每次进电梯都有了期待。”

蒋方舟说,自己现在对俄裔美籍作家纳博科夫的一段话挺有感触,大意是“我很厌恶自己作为作家的一面,当我捕捉到记忆的蝴蝶,并把它书写出来的时候,记忆就像蝴蝶标本那样褪色了。所以作为个体,我有时候很抗拒自己作为作家的身份”。间隔年的体验,蒋方舟没有写出来,短时间内也不会写出来,“这样的方式也许能把体验更好地保存”。

谈到间隔年给自己带来的变化,她概括为拥抱生活、赞美生活。虽然听上去有点儿心灵鸡汤,但她确实是这么想的。现在吃到好吃的东西,她会立刻大声赞美出来——不是发朋友圈,这也是间隔年后养成的习惯。

蒋方舟说:“当时一毕业就恐慌,觉得不投入火热的生活不行。现在觉得,年轻人不要被时间带来的焦虑所影响,别被时间推着往前走——把每个人生阶段都做好,不要让他人的焦虑影响到你;也别把时间推着走,‘随波逐流’有时候并不是坏事。”

至于自己现在到了人生的什么阶段,蒋方舟说:“我大概处于写作和生活都慢慢来的阶段。未来不可知,也许我已经到了巅峰,也许才刚刚开始。”

 

石一枫:过着什么样的日子,才敢写什么样的小说

蒋肖斌  来源:中国青年报  ( 2017年01月03日 04 版)

石一枫,1979年生人,顶着媒体给的“新锐青年作家”的头衔,已经朝着不惑的年纪一路狂奔,至少从发型上来看是这样的。

生于1970年代和1980年代的交界处,长在北京的大院里,笔下人物多是不得志的小人物,即将出版的小说讲的是底层中年妇女……怎么看,石一枫都是一个“和外面那些不一样”的作家。

人家都写衣香鬓影、红男绿女,分分钟转制成网剧、电影。石一枫2016年就出版了一部小说《世间已无陈金芳》,写了两个底层失败青年;2017年1月将出新书《特别能战斗》,写的是北京大妈和物业公司斗争的事儿。

你让IP商怎么办?

“现在的年轻人只能在这个时代产生,现在的老人也只能在这个时代产生。我的写作观念很传统,过着什么样的日子,见过什么样的人,才敢写什么样的小说。小说应该写点儿实在的东西,作家就是一个常人,不是呼风唤雨的偶像,不是离经叛道的艺术家。”石一枫说,“不过,也许有的在商业上成功的作家就过着《小时代》里一样的生活,那也说不定。”

在采访前,我只见过石一枫两次,第一次他在台上聊自己的新书,第二次他在台下张罗别人的书。作为一个“有单位”的作家,文学编辑、写作是他的第二个活儿。有时候编不下去,有时候写不下去,总之困难重重。

20多岁的时候,石一枫以为自己是靠才华写作的,现在,当很多90后甚至00后“作家”能靠脸卖书的时候,石一枫意识到自己靠脸没有前途,连靠才华都岌岌可危,“写作本身是一件综合的事,还得靠自己对生活本身的认真。”

“踏实一点,踏实一点……”石一枫一直念叨,一不小心我都觉得自己像在和一个“老干部”聊天。“80后最大的都36岁了,在过去都算老同志了。再不踏实一点儿,也太晚熟了。”

有理。

“我们这一代人,可能到了生活比较关键的节点——正式长大成人。毕竟20多岁的时候,生活里没有什么真问题,卖卖萌,发发嗲,很多问题就过去了。现在30多岁,大多都有了自己的家庭,在单位里也是干活的主力,和以前不同了。”

“70后、80后没怎么吃过苦,社会就进入了高速发展的时期,我们以为这种繁荣是天经地义的。可是这几年,年轻人的压力越来越大,比如买房,那是真买不起——光这一个事儿,就让人焦头烂额。”

刚刚正式长大成人,偏偏又遇上生活压力陡增的时代,这一代人很烦,甚至影响到了三观,要么怨天尤人,要么愤世嫉俗,要么随波逐流,要么不择手段……“如果光看朋友圈,还以为生活天天鸡飞狗跳,人人朝不保夕。这样的心态过于简单。”

说到这里,石一枫先念了一段歌词,“从来都没什么救世主,也没有神仙和皇帝”,又说了一段特别正能量的话,“不要轻易让过于乐观或过于悲观的情绪左右我们,不要忘乎所以,也不要一夜抑郁。比较积极的生活态度就是认真做事儿,不要抱怨上一代人,也不要嫉妒下一代人。”

“这一代人肯定是目前压力最大的人。”石一枫说,“说到底,能摆渡自己的还是自己,我相信凭借我这一代人的勤劳勇敢和‘贪得无厌’,能把生活中遇到的问题都摆渡过去。”

那你小说中“只想活得有点儿人样”的陈金芳努力从农村来到城市,不择手段拼命往上爬,为什么结局还是失去一切,躺在担架上?

石一枫答:“陈金芳是这个时代的典型人物,在我们的生活里,每个人都有像陈金芳的地方,但不会那么极端,这种不极端的状态才是生活的常态。如果每个人都横下心来做陈金芳,这个社会早就崩溃了。”

石一枫觉得,陈金芳就像菲茨杰拉德笔下的盖茨比、巴尔扎克笔下的拉斯蒂涅,“这是在社会的上升期才会出现的人物”,如果社会发展已经停滞、分层已经形成,年轻人都没有机会往上走,“就只能舒舒服服地混了”,还能折腾,就说明社会有活力、有希望。

至于界限在哪里,石一枫嘿嘿一笑:“如果你还能厌恶某种时刻的自我,说明你这人还没坏透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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